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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權力 大貓貓上線倒計時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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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晏當然焦急, 但是急有個錘子用,哭天喊地就有人來幫忙?保底她還有玉骨逆轉現實呢,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讓謝鏡湖不多做什麽的喚醒先生。

糟糕就糟糕在, 最為一個幻術師, 符晏很明白要幻術師做什麽不動手腳真的很難。

說到動手腳,她到底要不要把何芷在光明宮的事情告訴正心仙君?

顧妄那小子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把人藏在光明宮, 別說現在光明宮一切盡在自己掌握, 當初在長春館喚醒他們, 自己是做了手腳的,只要她願意,是可以知道他們的吉兇和大體位置。

作為男女主角,符晏不怎麽擔心他們吉兇, 只擔心他們做了什麽事情影響了什麽。

由這兩個人引來的災難沒有到來, 始終像是頭頂懸劍, 她寢食難安。本來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, 現在頂天的高個子還在昏迷, 符晏只得支棱起來, 保護好目前柔弱的睡美人夫君。

到了休息時間, 守著重休微的大夫幻術師們離去, 符晏再次進入重休微的精神世界。靠非施術者本身的幻術師這樣的外力強行喚醒人要變傻子, 符晏只能用最笨拙的辦法,一點一點在他的精神世界找到讓他醒來的線索。

今天先生的精神世界有點不一樣。

依舊是嶙峋怪石和一輪明月,遠處傳來了打鬥的聲音。

符晏循聲而去, 還沒到地方,先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道,夾雜著惡臭和奇香,差點讓人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。

趕緊用了幾層紗捂住口鼻, 她就只剩眼睛露在外面了。滿地屍體,因為形狀大多數詭異的非人,符晏一點沒有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。往聲音更清晰的地方走去,遇到的奇形怪狀半死不活的屍體並滅有攻擊她的,一路順利來到了聲音來源。

是重休微,他穿著玄天劍宗黑白灰衣服,和其他人一起同魔界戰鬥,大家看起來都不太好。盡管知道這只是他的回憶,符晏心裏依舊為他一緊,擔憂的向前走了兩步,渾然不懼他宛如殺神再臨的模樣。

他張張嘴,好像對符晏說了什麽,但符晏既沒有聽清他的話也沒有看清他的口型。

“你說什麽?”符晏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幾步,但是這幾步卻像沒走一樣,符晏並沒靠近他,唯一改變的是沒有混合的奇怪味道了。既然無法靠近,符晏試了兩次就沒有再走了。她對面前的重休微說:“你過來,我走不過去了。”

周圍都是屍山血海,時間靜止了一會兒。眼前的重休微拿著劍渾身血汙半跪在地上,擦掉濺到臉上的鮮血,仰起頭朝她笑笑:“我還要繼續。”

符晏溫和地說:“那是假的,是你的回憶,你不必再戰鬥了。”

眼前人重覆一遍:“真的是假的嗎?”又拿起劍,當他拿起劍繼續戰鬥的時候,停止的時間又重新開始流動,但是周圍的妖魔鬼怪沒有能傷害到符晏的。

符晏心念一動,大喊著問他:“你剛剛說什麽?”

重休微沒有回答,繼續投身於戰鬥中。符晏跑著追上前去,每一步踩到地上都使得周遭的環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。

周圍完全換了景象,符晏也停了下來。

這裏是光明宮的演武場,有段時間她會來這裏關心顧妄,過來這裏看先生指點顧妄劍術。主要是看先生練劍很有那種兼具力度的靈巧的靈力的美,一招一式都裹挾著天地威勢。看不了門道,看個熱鬧也行。

而夢境這裏,不是顧妄,也不是平日的先生。

是一個身高還不及符晏的小小少年,他的劍法淩厲又迅速,起招運勢間符晏怎麽都看不到他的正臉,但莫名覺得有些熟悉。

直到他停了下來,向沈碧影方向走去,口中念到:“父親。”

符晏也跟著他的視角看過去,來人和先生長得非常像。不,與其說是和先生長得像,不如說是更年輕一點的謝鏡湖。

他確實是謝鏡湖,那麽眼前的少年,就是先生了。

少年重休微看起來有點不高興,對父親恭敬行禮之後就不再說話了。

倒是謝鏡湖,寬容的摸摸他的頭,哄了兩個人有些無奈道:“怎麽,還同你娘親置氣了?”

少年重休微面上沒有什麽表情,如同歸鞘的劍,“我沒有。”

“她說那些話並不是有心的,你是她的孩子,你母親怎麽會只將你當成刀劍一般,她說打磨你,是為了讓你成為更好的人。”

謝鏡湖對自己的孩子看起來很有耐心,但少年看起來並沒有被安慰到,反倒要安慰擔心他的父親:“我知道的,父親放心,我不會多想的。”他年紀還小,意圖也太過明顯。

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。初見先生他是冷酷強大,然後發現他只是對敵人如此,平日裏是不愛理人,但不至於說目下無塵;再後來越來越甜,會溫柔耐心的和她講道理,還會變成貓貓哄她玩。符晏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少年意氣的他。

一陣風吹過,卷起了許多花瓣,符晏伸手用衣袖遮擋,一時看不清前方。

一雙手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腰,回答了她最開始的問題:“我說,我終於看到月亮來了。”

今天份的符晏夢游仙境很快就結束了,醒來還是老樣子。符晏猜測最後的先生應該是在和她暗示什麽消息,翻遍了瑯寰閣,找了所有和月亮有關的書籍,可惜一無所獲。

符晏坐鎮光明宮並不是事無巨細都要過目,大體上指明方向就夠了,也只是做些決策。

顧妄身上的傷好了,腳下生風地趕來,“夫人為何要撤掉神樹的護衛?”

“我需要和你解釋嗎?”符晏看也不看他,拿起文書批改。

顧妄緊繃著下頜:“這是師尊的命令。”

符晏擡起頭,似笑非笑道:“讓你閉關思過也是你師尊的命令,你聽了嗎?”

“這不一樣。”顧妄的氣勢弱了些。

符晏朱筆一滴紅落在了桌子上,於是擱下了筆,擡起頭和顧妄理論:“這有什麽不一樣,違抗命令只有是否的區別,沒有多少的之分。怎麽,你先違抗師尊的命令,再來和師娘叫板嗎?接下來你還想做什麽?是不是要我站起來跟你說話,你坐在這裏?”

“師娘言重了。”他這聲師娘叫的不情不願。

顧妄低了頭,符晏也沒有繼續拿這一點斥責他,不再那麽步步緊逼了,“這個決定是我和你師尊去了納依族看過之後的決定,個中理由我暫且不能告訴你,等日後你就知道了。你去吧,做你該做的事情。”

“恕我直言——”顧妄並沒有依照她所說的離開,“這恐怕是您一個人的決定吧,師尊布下陣法的目的就是為了便於看管,又怎麽會這麽做?”

符晏也有點生氣了,將筆擱在筆架的時候明顯用力了,“是又如何?你師尊剛剛昏迷,你就來這樣對我?”

剛剛要進來匯報的朱明、南枝、白無、荀山黎四人非常尷尬,進也不是,走也不是。

符晏一眼看到了他們,“幾位請進。”

“不敢,我等是為向夫人匯報這些時日的情況。”朱明像是沒有看到顧妄一樣,眼觀鼻鼻觀心,一板一眼向符晏匯報,南枝也是當不知道他們吵架。唯獨白無擰眉看向顧妄,眼神暗示他賠禮道歉。不管怎麽說,夫人總是長輩,而且夫人的決策沒有出過什麽問題,他想大概是這小子鬧脾氣了。

荀山黎和顧妄接觸不多,只知道主人很是看重這個徒弟,他是老實忠厚,但也知道有的事情不應該管。

等他們四個都匯報完畢,正要離去,朱明開口:“還有一事要像夫人稟報。”說完又看了顧妄一眼。

就是這一眼點燃了顧妄的怒火一樣,他冷笑到:“夫人治下,我竟是什麽都聽不得的外人了!”

符晏警告他:“事不過三!”

白無說:“少主不是擔心主人嗎?不如同屬下一起看看今日主人可有動向?”

南枝看看這個,看看那個,也打算幫腔,就聽顧妄說:“不必了,我自會去,諸位的新主人還在此,看望舊主該是我這個徒弟做的事情,諸位不必辛勞。”

話一出口,直接把四個人得罪了個遍,本來打算幫他說話的南枝這下都住口了,荀山黎眉毛動了兩下,擡起頭看向顧妄,只有朱明還是萬事不留心的模樣。

符晏看著他們,說:“正好,趁這個時候,我來也說一說。”

南枝、白無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,雖然符晏年紀實在是這裏最小的,但面對他們時候的氣度和她的身份總讓人忽略這一點。

都想著她總是長輩,之前在主人面前,也是一副好師娘的樣子,總會勸勸顧妄,兩人好好相處吧。

誰知道一開口,就和他們想的不一樣。

“論理我與顧妄目前都該光明宮代為掌事,但既然意見相左,總有誰先誰後,誰一誰二。朝令夕改最是大忌,我二人意見須得一致,有人堅持就該有人退讓。光明宮不是我與先生一家之物,也該問問諸位意見,諸位護法,是認可我還是認可顧妄?”

話一出,除了朱明,其他三人人面面相覷。

朱明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就做下選擇,“夫人與先生俱是我之主君,主人不在,自當遵從夫人。”

眼見他朝符晏行大禮,南枝也跟著說:“自當遵從夫人。”

荀山黎看了顧妄一眼,見他沒動靜,便也不說話,跟著朱明、南枝行了大禮。

只有白無,和顧妄相處最久,最有感情,又喊了一聲“少主。”

顧妄對白無拱手:“多謝護法擡愛,打這裏恐怕不是我該留之地了”

說完甩袖子離開,大堂內一是寂靜。

符晏批完了手上自顧妄開始說話就看文書,合起來扔到一邊,才對他們三人說:“諸位請起。”

另外又看著白無說:“顧妄年輕氣盛,我是長輩,不該如此。他師尊昏迷不醒,心中擔憂急躁也是人之常情,我不會和一個晚輩計較。”

白無不敢放松,“夫人賢明。”

符晏擡手止住了他繼續誇讚,說:“顧妄這樣出去,我擔心有和上次一樣不告而別,白護法幫我和他師尊看著他吧,若是去哪裏,不必阻攔,只要別讓他以身涉險就好。”

白無能說什麽,他只能稱是。心裏又怎麽不明白,是他剛剛的表現讓符晏心中不忿,要將顧妄和他一起趕出去了。

其他人怎麽看已經不重要了,等幾人出去,符晏拿出謝鏡湖給她的鏡子,兩人隔著鏡子交流了及句。

謝鏡湖:“……看來你沒有成功說服顧妄。”

符晏看起來並不是很意外:“總不能每次都成功。但是沒關系,我也不需時時刻刻都站在我這邊,畢竟權力的味道那麽誘人,誰也不想放棄。”

另一邊的謝鏡湖也感嘆:“是啊,權力的滋味誰嘗了,都不願意放下啊。你只是手中握了一只朱筆,便可決定諸多生靈的命運,”

符晏也將註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筆上,筆尖的朱砂殷弘如血,“誰說不是呢?”

謝鏡湖說了幾句便談起正事:“想好九月十七以什麽名義將光明宮之人都召回了嗎?”

“沒想到。”符晏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地說,“也許現在這樣也挺好?”

“我兒子總是會醒來地。”

“醒來之前這裏由我一個人說了算。”

符晏光彩照人的臉龐在鏡子裏面清清楚楚,謝鏡湖看著她,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。

又聽符晏說:“而且,我也可以像他一樣,養著美麗的金絲雀,不許它跑,不許它看別的鳥兒,對不對?”

謝鏡湖冷了臉,並不相信這麽快她就沒有了一絲夫妻情誼,但是想到權力的滋味,卻又沒有那麽確定了。

還是符晏先開了口:“好啦,我開玩笑的,我那麽喜歡先生,怎麽會這樣做呢。倒是前輩,你什麽時候才能讓先生醒過來啊?我帶他去找您,還是您過來?”

時間將近九月,謝鏡湖無心同她說笑,“九月十五,你一個人早一點帶著我兒子來納依族神樹的位置,到時候我會解開他身上的幻術,屆時你們想怎麽做,都與我無關了。”

這麽看來,他是真的要跑路,符晏又說:“我一個人做不到,可以在帶幾個人嗎?”

謝鏡湖問:“你要帶誰?”

符晏說:“紅萼,紫蕪,夏歌,還有這兩天才來的,發髻梳的很不錯的青河。”

“你不用打扮也很好看了,用不著帶這些人。”

符晏看他一眼,“這話別人說還好,您是先生父親,我聽著可不太舒服。”謝鏡湖未免太輕浮了些。

謝鏡湖只是嫌她帶人太多,又慣和女人說好話,被她一刺心裏也不舒服,加之前面又諸多事宜,面上未露,嘴上還是洩露了點不悅:“難道顧妄不曾敬我兒子如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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